王羽佳
如果不是去年秋天指挥皇帝阿巴多在国家大剧院“捧出”王羽佳这位中国小公主,恐怕时至今日她还仅仅是中国钢琴演奏家“墙外香”的一个典型,不过话说回来,王羽佳的实力,蜚声海内外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日前,她携新发行的第二张钢琴独奏专辑《转变》重返大剧院举办独奏会,随后又与陈佐湟率领的国家大剧院音乐厅管弦乐团合作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一再引起轰动。在演出前,王羽佳对记者表示,她更喜欢台湾对新专辑的译名《羽化》,既有羽佳的羽,又有更上一层楼新境界的升华。
现场录音让我兴奋
与一年前相比,王羽佳的演出场次已经从60场跃升超过100场,她已经感受到了职业音乐家的辛劳,今年4月,她取消了一场在加州的音乐会,“倒不是有伤,就是觉得实在太累了。做职业音乐家就是要这样全世界飞来飞去,但我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紧张。”王羽佳透露,虽然她的第二张专辑刚刚发行,但与阿巴多和马勒室内乐团合作的第三张专辑也已经录好了,很快就会出版发行。“这是我第一张与乐队的录音,一首《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另一首是《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这一次是音乐会现场的录音,我发现现场录音非常让人兴奋。”羽佳坦言录制“拉二”是唱片公司的要求,“因为好卖”,“如果说我最想录什么,《普罗科菲耶夫第三钢琴协奏曲》吧。当然,我还想录‘拉三’,可是阿巴多并不想。我的‘普罗三’弹得最多,而且我喜欢从不同的乐队合作中获得灵感。”王羽佳还沉浸在与阿巴多的录音现场氛围中,“乐队很强壮,火力超强,有一股一往无前的冲劲……”
运气超好大师赏识
王羽佳得到指挥皇帝阿巴多以及迪图瓦这样的超级指挥家的青睐,被很多人看来几乎是一步登天了,“跟阿巴多合作大概有5次吧。迪图瓦那就多了,有二三十次,每次都要演上四五场,加起来有上百场了。”近年来,阿巴多极少邀请钢琴家合作,王羽佳觉得自己的运气特别好,因为经常给各路钢琴大师当替补临时救场,“郎朗、李云迪,我都给他们救过场。”也由此得到了像艾森巴赫、迪图瓦、阿什肯纳齐、巴伦博伊姆这些世界乐坛上的重量级指挥大师的赏识,也才能够经指挥大师巴伦博伊姆之手推荐给阿巴多。“那是在巴伦博伊姆的生日晚会上,他坚持要给阿巴多听5分钟我的录音,没想到阿巴多一口气听了30分钟,随后就决定‘我邀请她去我的琉森音乐节上演出。’”王羽佳说她喜欢跟迪图瓦合作,因为“他太了解钢琴和钢琴家了!”但她更喜欢跟阿巴多的“神交”,“他从不看我,也不给我任何的指示,他是那种充满智慧、靠倾听捕捉灵感、随时带动乐队做出反应的高手。”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西蒙·拉特的柏林爱乐乐团。”不过,王羽佳对自己的处境还是相当清醒,“我只是非常幸运罢了,像我这个水平的人实在太多了。”
明年我要重新规划
说到这张新专辑为什么会取“转变”这个名字,王羽佳说,“我更喜欢台湾的翻译‘羽化’,有着多重的意义和更上一层楼的升华。”“我所有的曲目都与转变有关,《彼得鲁什卡》组曲是表现一个木偶向人的转变,《斯卡拉蒂奏鸣曲》是音乐的转变,《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顾名思义就是在不停地转变,而拉威尔的《圆舞曲》更是一种由高贵向消极的社会和生活的转变。”说到自己的“转变”,羽佳觉得“那是下意识的,我的第一张专辑主打浪漫主义,这一张则极具现代感,就像生活一样,每天都在变。我住在纽约,但每天早晨起床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就是职业音乐家的生活。转变,我的生活和工作状态明年还会变。今年的100场是两年前确定的,明年我会重新规划。”
享受演出享受生活
新专辑《转变》给人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一上来的《彼得鲁什卡》,她就像是个小魔头一下子就进入到了疯狂的世界,王羽佳笑着说,“这是曲目顺序造成的。如果用斯卡拉蒂开场,就会是由安静渐渐进入到疯狂,你会觉得很自然。但我觉得那样太老套了,用花哨的《彼得鲁什卡》开场和有些诡异的《圆舞曲》结束,人们会更加对音乐感兴趣,因为很意外。”羽佳现在已经和郎朗、李云迪一样做了某品牌手表的代言人,“现在还有很多大牌的服装品牌来找我,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人们对我的音乐感兴趣,而不该是商业对我感兴趣。这个理念我是不会变的。”
一下子变成一年100多场演出,羽佳更加怀念过去的时光,“明年我会重新布局,我希望的是能够像小时候那样享受每一场演出,现在连练琴的时间都没有了。我希望明年的演出在50场到70场之间,而且尽量不要不停地在各大洲之间没完没了地飞。我希望有空闲时间在纽约休息娱乐,逛街购物,欣赏家居设计,看看电影,去听别人的音乐会,参观博物馆。总之我的生活不能光是我自己的事情,要打开眼界,看看别人都在做什么。另外,如果有可能的话,几年之后希望有几年的时间完完全全不做任何演出,也许我会去读书,读科学类的,我觉得科学与音乐在本质上是相通的,应该去了解。当然,如果不演奏,我也许会去做个时尚设计师,我小时候还做过模特儿呢,会有些感觉的。另外,我还很想去做电影演员,虽然都只是心中的梦想,但我可以去尝试,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自己行还是不行呢?!”